合陈界牌头村
界牌头是个古村,位于兴化市最东边。据《兴化县志》记载,宋天宝元年,范仲淹任兴化县令,曾动员数千计民工担土筑捍海堰,以阻海水倒灌。后人称捍海堰为范公堤,并在堤上立一石碑,石碑上刻“界牌头”三个大字。海与河从此分界,界牌头也因此而得名。
范公堤沿串场河,由南向北,界牌头是必经之地。界牌头东边是海,海即黄海滩,滩上长野草,海里人割草设灶煮盐为生;界牌头西边的下河人,以垦荒种植、捕捞为生计。农事课盐,两受其利,这就是范仲淹在兴化为县令立下的功绩。
据清代嘉庆二十二年(1817)编的《东台县志》记载,东台县与兴化县亦以界牌头为界。当时,东台县属泰州,兴化县属淮安。《东台县志·疆域篇》云:“‘东台’北四十里至旧白驹场界牌头,又一百二十里到盐城。”所谓旧白驹场,即清代乾隆元年之前,草堰场属泰州分司,白驹场属淮安分司,界牌头属白驹场。
泰州与淮安,亦以界牌头为界。乾隆元年,白驹场划归草堰场,属泰州分司,改白驹场为旧白驹场。
界牌头旧有一庙,在串场河东,因其在兴化与东台交界处,故名兴东茶庵。南从草堰向北,十五里到茶庵;北从白驹向南十五里也到茶庵,所以又称茶庵为“十五里庙”。茶庵南边是一座东西向的小河。小河名老界河,亦为兴化县与东台县交界的标志。“界牌"立在界河南岸。据新编《大丰县志·人物篇》介绍,元末,张士诚酷爱武艺,臂力过人,至正十三年(1353)正月,“在草埝场北十五里庙、界牌头聚集灶丁数百人攻打丁溪,转向兴化戴家窑,又得窑丁若干人,起义队伍增加到一千多人。”以后,相继攻克泰州、高邮、扬州。
当地还流传,元末明初大文学家施耐庵著《水浒》曾依照茶庵模特儿写《风雪山神庙》。从茶庵向东,约十来里,有地方叫马家舍,传说当年施耐庵著《水浒·火烧草料场》一节就取材于此。
从清代末年开始,界牌头一直为军家必争之地。辛亥革命以后,茶庵被缉私营占据。当时的缉私营有30多人,20多条枪。
抗日战争爆发后,通榆公路、串场河,成为苏北水陆南北交通的要道。行军、运输,不论是从水上行,还是从陆上走,都得经过界牌头这个关隘。新四军和抗日游击队,利用界牌头离兴化城远,兴化县(敌占区)管不着;离东台城近,但不属东台县(敌占区)管辖这一空间,经常在界牌头烧汽车、劫轮船,捉俘虏,伏击日伪军。
1944年7月,驻东台的伪军二、三十个军官去盐城开会,散会后回东台,轮船开到界牌头,遭新四军伏击,活捉团长赵君山,其余人死的死、俘的俘,没逃走一个。当时,界牌头的情景是:早晨,太阳一出,汽车、轮船南来北往。茶庵北边有三座大坟,清晨,从草堰、白驹来这里巡逻的敌军,常聚集在大坟上向东西两侧田野开枪,以示其威。晚上,太阳一落,这儿便成了新四军、游击队的天下。他们往来东西,运武器、送给养,许多人称界牌头是苏中的大门,拉锯式的根据地。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期间,陈丕显、章蕴、戴为然等老一辈革命家,先后从界牌头口子上,水运八十万担军粮,支援四分区军民反清乡、反围剿。
日本司令官看界牌头地势险要,派兵到界牌头拆民房、建土城、筑碉堡、盖营房,妄图扼住里下河与黄海滩交通之咽喉,切断抗日民主政府与河海之间的联系。1945年,日本无条件投降后,国民党派兵北犯,又长期驻军界牌头,以防新四军、游击队在此伏击。本来,界牌头交通就很发达。从界牌头出发,乘轮船或登上汽车,沿204国道、串场河,向南经草埝镇,20公里到东台市,长驱可直抵南通、上海、南京;向北经白驹镇10公里到大丰县的刘庄镇,45公里到盐城,再向北,直抵新沂、淮阴、徐州、连云港。
改革开放后,界牌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过去多少代人没有办到的事,现在办到了。国家在界牌头开挖了通榆河,修筑了新长铁路,在村北兴建了兴化火车站;群众自发在串场河上架起了82米长的交通大桥。一个村建这样的大桥,在兴化和大丰,两个市都是罕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