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戴琰长篇儿童小说《3班异闻录》
姜伟婧
摘 要：戴琰的长篇儿童小说《3班异闻录》让我看到了与众不同的清新之风。合上书本，我的评价是：奇思妙想，趣味横生。孩子的评价是：好玩儿。是的，这本小说洋溢着年轻的朝气，奇趣的情怀。
关键词：戴琰；长篇儿童小说；《3班异闻录》；奇趣情怀
网络曾流行一组年轻女教师入职前后的对比照：当班主任前，是长发飘逸、面若桃花的温柔萌新；当班主任后，就变成发型古板、脸色蜡黄、长相十分“苦大仇深”的沧桑妇女——和形态各异的皮孩子们斗智斗勇的“成果”。
只是有时，我仍然相信，师生之间，可以有不一样的风景。
戴琰的长篇儿童小说《3班异闻录》让我看到了这一与众不同的清新之风。这本书我是和我小学二年级的女儿一起读完的。
合上书本，我的评价是：奇思妙想，趣味横生。
孩子的评价是：好玩儿。
看来，有趣是我俩的共识。至于为何有趣，我不禁想起美国作家凯鲁亚克有这样的诗句：“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是的，这本小说洋溢着年轻的朝气，奇趣的情怀，仿佛给埋首于“内卷”“鸡娃”的我们一阵清新的春风，吹软了我们的心灵，拭亮了我们的眼睛。
教师作家戴琰擅长创作校园故事，她这本书的与众不同首先体现在书名：《3班异闻录》。异闻之“异”，在于与众不同，卓越非凡。这本书中的师生故事，和我们曾经熟悉的教育故事不那么一样，其中的奇思妙想却又那样引人入胜。映入我们眼帘的，首先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孩崔芷，有些浪漫，有些迷糊，有些热情，又有些毛躁，但她的身上又有坚定不移的主见和初生牛犊的勇气，年轻让她难免瑕疵，年轻也让她勇往无前。本书的开篇，崔芷即将成为崔老师，她是新入职的小学教师兼四（3）班班主任，当她满怀期待想在班级群和家长们进行一次友好的招呼时，扑面而来的却是一句句不加掩饰的质疑和抱怨。诸如“怎么又换老师？”“才21周岁，这个年纪懂怎么当教师吗？”“没有经验……我们不能让孩子冒险。”班级群里家长们的一句句质疑就这样砸向初出茅庐的崔芷老师。
职场新人如何破局？携热情和勇气，荆棘遍生中亦可寻得星辰大海。崔芷和这个历年成绩惨淡、老师常换的四（3）班相遇了，一地鸡毛中却蹦出许多跳跃的、欢快的火花。
第一节课，四（3）班的同学们就把家长们的焦虑转达给了老师，也提出对自己学习不好的担忧。谁知，崔老师没有摆出许多“好好学习”的大道理，而是将自己曾是“差生”的过来人经验，一一向孩子们道来。曾经因为数学不好而自卑，甚至因此害怕老师，陷入恐惧的深渊，崔老师绘声绘色地讲出来：“看到你们，我就想到自己。想当年，我也曾这样年轻过！”这样的打开心扉，不但没有让底下的同学们心生嘲笑，相反，讲台下的圆圆的大林、精瘦的小宁等都心生同情和共鸣，师生的距离一下就拉近了。
自然，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第一次上课，第一次作业，崔老师开始感受到一地鸡毛的沮丧，比如一课字词听写，班里只有4人过关；又比如作业错别字连篇、不交作业“cp”组屡屡冒头、暴躁的瘦子小宁一言不合就顶嘴跑出教室等等，让崔老师在一遍遍地费心疏导后，又不禁一遍遍暗自狂躁……
斗智斗勇、相爱相杀，然春风化人，用心耕耘。她关注每一个孩子的心灵，各有不同的疏导。比如那个忧郁的旻穹，之所以常常走神望向天空，是因为天空会让他想起意外离世的母亲；而自卑的小梅，总因为父母的操劳而心事重重，也为自己学业不佳而难过不已；看起来总在课堂“捣乱”的小胖子大林，其实心地善良，他用那钝钝的憨厚柔化了刺猬般暴躁的同桌小宁；而暑假没写作业的郭子，并非故意，而是父母的矛盾正让他左右为难……崔老师一点一点地去看见他们不为人知的一面，去倾听他们隐秘而无奈的心声，在一次次关注和倾听中，她也用春风化人的耐心暖化这些孩子心灵中的冰棱，让悠悠春水涤荡，润物无声。
当然，仅有热情和爱心并不够，崔芷老师的自嘲为“搞怪”的幽默和智慧，也是孩子们喜爱她的重要原因。说实在，久入教坛的我们，常常因为“老师”的“老”字，而不自觉背上“人设包袱”。总觉得，老成持重、经验老到、老练沉稳这些词汇最适合形容自己。多多少少会习惯性站在讲台上，仿佛高高在上的指挥者。但是90后的崔老师以自己成功的践行告诉我们：任何职业中的人，都不应是被规定的样子，参差多态乃是生命蔚为大观的风景。如果我们去体察孩子们的心灵，他们其实更愿意亲近把自己当作朋友的老师。当然，和孩子做朋友，十分考验教育的智慧。但这可难不倒充满奇思妙想的崔老师，且看，中午食堂陪餐时，几个同学乐滋滋告诉她：今天是我们最爱吃的炸鸡块！崔老师突发妙想：作文素材安排上了，我们师生合写一篇争夺鸡块的作文吧！于是，在大家热烈地讨论中，一篇作文《吃货者联盟之鸡块战争》诞生，色香与味齐飞，争斗共反讽并存，不仅让孩子们在欢乐中学会描写，而且在他们脑海里种下智慧的小苗，懂得发现身边的写作素材。
相遇的一切，在孩子的心里，也在作家教师戴琰的笔下。这些故事之所以打动人心，得益于戴琰的生花妙笔。这部长篇小说的构建，颇具巧心。十几个故事如套环一般，既可以独立存在，又环环相扣，建构起宏大的小说大厦，可见这位青年作家非凡的文字驾驭力。令我印象深刻的还有群像人物的描写，崔芷老师的形象固然细腻生动，但四（3）班的每一个成员如小宁、大林、小梅、小羽等，都各有其高光时刻，每一个人物可能是别人生活中的配角，却都是自己生活中的主角。这一笔法，与司马迁《史记》之“互见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使得小说中每一个人物形象都丰满立体、跃然纸上，作家戴琰的笔力不可小觑。
小说中的师生虽然终有一别，然而于他们每一个人，被春风吹过的生命、被爱涤荡过的心灵，已然悄悄绽放新的模样。作家戴琰用善于发现美的笔调，营造出纯真年代里的奇趣情怀，温暖、治愈着每一个阅读者。愿你如我一样，在这本书里，发现那些宝藏频出的精彩故事，见证这些风雨同在的小美好。
（作者系泰州市田家炳实验中学老师）
人物介绍：戴琰，女，1994年12月生，江苏泰州人，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南京市中华中学附属小学教师。写作以少儿文学为主，先后在《少年文艺》《东方少年》《少年大世界》《下一代英才》《四川文学》《贵州文学》《南方文学》《散文选刊》《语文周报》《扬子晚报》等报刊发表小说、散文60多万字。作品曾获上海《少年文艺》征文一等奖、《今古传奇》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散文选刊》征文奖、泰州市稻河文学奖、泰州市首届八尾猫儿童文学奖等。已出版长篇儿童小说《3班异闻录》、儿童文学作品集《满是合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