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钱 木
微电影《那些花儿》由泰州广播电视台制作,主人公以泰州市高港口岸船厂青年党员、全国技术能手、国务院特殊津贴获得者王海东同志为原型而加工创作的一部网络视听作品,以小人物破题,小角度开口,小故事叙事,以小见大,见微知著,展现了建设“强富美高”新江苏征程上的火热生活和新时代共产党员、技术工人的崭新精神风貌。该微电影入选2018年全国网络视听节目精品创作传播工程《网络视听节目优秀创作规划》,是全国地级台唯一入选作品。
剧中人:
王海东:中共党员,国务院特殊津贴获得者,焊工。
周巧娣:当年48岁,王海东的师傅,党员,“船厂四枪”之一。
张 奎:当年55岁,外号“焊武帝”,焊接高手,丁强的师傅,党员,“船厂四枪”之一。
焦师傅:当年59岁,外号“向日葵”,“仰焊”高手,后改行做门卫,党员,“船厂四枪”之一。
陈大志:当年60岁,外号“焊高祖”,焊工班党小组长,“船厂四枪”之首。
丁强:当年18岁,张奎的徒弟,厂技术能手。
厂长,翻译,哺乳期女职工等人。
汉斯,德国焊接专家。
王海东的爱人。
口岸船舶修造厂门外。
字幕:1992年10月。
一辆救护车呼啸着从厂内冲出来,镜头跟着救护车摇出厂门,在王海东身上停住。王海东拿着行李站在一边。
王海东:老师傅,出什么事了?
门卫:一个焊工晕过去了,中暑了。
王海东:秋天也能中暑?
门卫:秋天船舱里也有50度啊。咦,小伙子,你找谁啊?
王海东:找我师傅。
门卫:这里面有上千个师傅,你找哪个师傅?
王海东:周巧娣周师傅。
厂内。
从下向上看去,高高的船体上焊光闪闪。
一名焊工正在作业。
门卫师傅一瘸一拐地走来。
门卫:巧娣!周巧娣!有人找你!
周巧娣:哎,来了!
她拿下面罩,敏捷地从脚手上下来,一边走,一边擦汗,这是个健壮,活泼的中年妇女,圆圆的脸上满是焊灰,一笑露出整齐的白牙齿。
周巧娣:海东,来了?来来来,我帮你拿行李。
王海东:没事没事,我拿得动。
门卫:巧娣,这是你女婿吧?
周巧娣:你瞎嚼什么舌头根子?他是我的徒弟!人家才17岁,今天第一天来厂里报到。
门卫:17岁就学焊工?噫,瘦得像个豆芽子一样,扛得动线把子吗?估计不出三天就打退堂鼓了!
周巧娣:焦八仙!你个乌鸦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呆子!
周巧娣王海东在厂区内边走边聊。
周巧娣:焊工在我们厂可吃香呢!一条船,成千上万块钢板,全是我们焊工一点一点焊接起来的!全厂技术大比武,我们焊工班奖拿得最多!有句诗是这样写的:焊花朵朵放光彩,我们焊工最豪迈!
船厂宿舍。
王海东和学徒工丁强在聊天。
丁强:焊花朵朵放光彩,我们焊工最豪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个娘哎!
王海东:你笑啥?这是我师傅周巧娣说的。
丁强:周巧娣?周巧娣能和我师傅比吗?
王海东:你师傅?
丁强:我师傅是大名鼎鼎的张奎张大师!人送美名“焊武帝”!你师傅周巧娣,那是蛤蟆跳到台秤上,自称自!你这个王豆芽啊,尽会吹牛皮!
王海东:我叫王海东,不叫王豆芽!
丁强:好吧,王海那个东。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形容焊工的吗?
王海东:不知道。
丁强:电焊工,电焊工,浑身上下臭烘烘,撅着腚,伸着头,远远一看像只猴!腰一趴,似龙虾,穿的衣服像叫花,脸上要是烫个疤,姑娘就和你拜拜啦!
丁强的师傅张奎入。
张奎:丁强,你又在这放臭屁!成天说这些没用的!赶快去领材料去!
船厂工地。
周巧娣在手把手地教王海东。
周巧娣:哎,把焊条夹紧了,哎,成七十度内角,先轻轻点一下子,哎,然后同时把面罩罩着,用力要均匀,对了,就这样!
王海东:师傅,我焊起来了!
周巧娣:你这焊的啥啊,焊得像个鸡屎粑粑!重来!这焊工,可是个技术活,里面学问大着呢!学会只要三天,学精了要三年!
旁边有人喊周巧娣。
周巧娣:哎,来啦!海东,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去去就来。
丁强从远处走来。
丁强:(拿锤子敲焊渣)哎呀呀呀,你看看,你看看,你的焊缝比公鸡拉的屎好不了多少!纯粹浪费国家的材料嘛!还有,你的样子像个正在拉屎的公鸡!来来来,让丁哥给你露一手!见识一下大师的水平!
王海东:那就谢谢师兄了。
丁强(诡秘地):眼睛睁大点,王豆芽!看着焊花,焊花里面有个美女在对你笑,不要眨眼啊,一眨眼,你就学不到知识了。
船厂宿舍。
王海东在床上打滚。
王海东: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周巧娣入。
周巧娣:怎么啦,海东?我看看,啊呀,你这是没带护目镜就看了焊花了!
丁强偷偷往外溜。
周巧娣:站住!是你让他看的?你这个缺德孩子!看我不打死你!
丁强师傅张奎入。
张奎:住手!周巧娣,我的徒弟我来管教!丁强,你给我滚出来!
周巧娣:哼,师徒俩都不是好东西!
船厂厂区。
王海东趴在周巧娣的肩上往前挪。
船厂女工宿舍。
哺乳期的一名女工在挤奶。奶一滴一滴滴入小碗,周巧娣用人奶给王海东涂眼睛。
周巧娣:别怕,海东,人奶涂眼睛比药水都快,没事的,闭着眼睛休息一天就好。
船厂宿舍。
王海东躺在床上。突然传来丁强杀猪一样的嚎叫。
宿舍门外。
张奎在教训徒弟。
张奎(用电焊条抽丁强的手):我让你缺德,我让你缺德!
丁强:我下次不敢了,师傅!我下次不敢了!
王海东摸索着出来,一双眼睛又红又肿。
王海东:师伯,别打他了,是我自己不小心。
张奎:干我们这行的,最主要是人品!人品烂了,永远别想出好活儿!下次再做缺德事,我把你右手也打烂!
周巧娣:行了行了,别演戏了,演给谁看呢?
张奎:我在教训我徒弟,用得着你多嘴吗?
旁边一老师傅上。
老师傅:你们都给我少说两句,两人斗了几十年了,比来比去,分出高低来了吗?
周巧娣:你看这缺德的!徒弟这样缺德,师傅也好不到哪儿去!
张奎:你!我不和女人一般见识。
老师傅:这两天啊,我也看出来了。王海东笨,但是态度好,干活不藏奸,就像射雕英雄传里的郭靖。丁强这小子,人聪明,也肯钻研技术,就是一肚子坏水儿,和杨过有一比。
张奎:您的意思我就是西毒欧阳锋?我的人品有那样差吗?
老师傅:哈哈哈,那倒不至于。我看这样吧,你们俩呢,也不要斗来斗去了,我们都是党员,要讲团结,我看这俩孩子,都是好苗子,我希望你们好好带一带,将来在技术上比个高下,也给你们做师傅的挣个面子。你们俩有什么意见没有?
周巧娣:听师傅的。
张奎:听师傅的。
船厂靠近江边的地方。
江上有大船驶过,汽笛声。周巧娣和王海东坐在江边。
王海东:那天那个说我笨的老师傅是谁?
周巧娣:那是我们三人的师傅。
王海东:你们三人?
周巧娣:是的,我,丁强的师傅张奎,门卫焦师傅,都是他的徒弟。在口岸船厂,有这样一个说法:“船厂四枪,陈焦周张”,这四个人,是我们厂的主缝焊手!
王海东:“船厂四枪,陈焦周张”?
周巧娣:是的,陈,就是我们三人的师傅陈大志,你不要叫他陈大志哦,连我都不敢叫,我们都叫他“焊高祖”!
王海东:“焊高祖”!这个名字真霸道!
周巧娣:焦,就是看门的焦师傅,哈工大的高材生呢,就是因为成分不好,只能做了一名焊工。他老是弓着腰干活,把腰累坏了,严重椎间盘突出,所以改行当了门卫,别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泰州话叫“八仙”,但是他的仰焊技术可是高得吓人呢,焊缝一水齐不说,焊面高度绝对不超过2毫米,可以精确到拿游标卡尺量,人称“向日葵”。
王海东:向日葵?
周巧娣:仰焊嘛,老是仰着脸嘛,所以叫向日葵嘛。时间长了,成习惯了,老是仰着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架子大,其实他是职业病,也是个好人呢。
王海东:周,是师傅您,这个我知道。张是丁强的师傅张奎吧?
周巧娣:是的,张奎虽然心眼小,脾气臭,但是他的技术可不是吹的。他年轻时,一帮日本技师来厂里做客,提出比赛电焊,谁输了谁就跳长江。后来日本人输了,张奎硬是逼着人家跳江,差点出危险!所以得了个“焊武帝”的称号。
王海东(叹了一口气)。。。。。。
周巧娣:年轻孩子,叹哪门子气?
王海东:我怕比不过丁强,给你丢脸。
周巧娣:傻孩子,人这一辈子不是争强斗狠,而是要有志气,有志气才能成大事!我相信你一定会学好技术,成为我们厂最厉害的主缝焊手!超过我们的师傅陈大志!
(江上传来汽笛声)
你看,长江上跑的那些万吨巨轮,外国船呢,以我们厂现在的水平还不能生产,这和我们港城的地位不相配啊,我们厂将来也要造出万吨十万吨的大船来!
厂区。
一组周巧娣指导王海东在各种场景焊接的画面。
门卫焦师傅家的小院子。
焦师傅正在浇花,王海东进来。
焦师傅:啊,海东啊,你今天咋有空来了?
王海东:今天休息,顺便来看看您。
焦师傅:来就来呗,还拿啥东西来?
王海东:这是我姨夫专门给你从泰州买的梅兰春,知道你爱喝这一口。
焦师傅:啊,好酒啊,谢谢啦,巧娣收了你这么一个好徒弟啊,还把我这个看门老头放在心上。
王海东:这是应该的啊,焦师伯啊,你也喜欢养花?
焦师傅:是的哦,喜欢呢,不过,我更喜欢我们厂的厂花!
王海东:厂花?李小兰?吴咪咪?
焦师傅:哈哈,那是你们年轻人喜欢的,我喜欢的是焊花儿!
王海东:焊花?
焦师傅:是的,焊花儿,那些花儿啊,开得虽然短暂,但是热烈,火红,奔放,还带着激情澎湃的声音,这声音,比世界上任何声音都动听。
王海东:怪不得人家说您都不要用眼睛看,耳朵一听就知道焊接质量的好坏。
焦师傅:干了一辈子焊工了,这点基础还是有的。说吧,小伙子,来找我有什么事?
王海东:找您借一本英国船级社编的《焊接工艺学》。
焦师傅:那可是英文版的哦,你能看懂吗?
王海东:我正在自学英语呢。
焦师傅:不错,不错,当初啊,差点把你看走眼了!以后啊,你就经常来玩玩,我们俩聊聊,哈哈!
厂区宿舍。
傍晚。王海东正在看书,丁强用电焊条搔他的脚掌心。
王海东:丁强,你又想干什么缺德事?
丁强:豆芽子哎,不要老是把人往坏处想嘛,师哥我对你还是不错的嘛。再说了,上次要不是我,你能喝到人家小媳妇的奶?那滋味不错吧,啊。
王海东:丁缺德!你这个小流氓,我扒了你的皮!(抢过焊条就打,丁逃出宿舍)
丁强:打人了,打人了,王豆芽子打人了!
厂区。
二人一边打闹,一边追赶。
丁强:站住!我们换个玩法?行不行?
王海东:你除了整人,其他还有啥好主意?
丁强:这是小麻子没焊完留下的,我们要不比一比?反正马上就要搞大比武了,也好让你输得口服心服!
王海东:比就比,我怕了你吗?
二人撅着屁股烧电焊。一会儿,丁强敲掉焊渣,得意地站起来。张奎在一旁偷偷地看。
丁强:豆芽子,你瞧瞧我的作品,这是艺术!艺术!懂吗?这是我师傅教我的“眼心手意归一大法”!他老人家不让说,我琢磨着这就是我们这一行的“蛤蟆功”!
王海东:“眼心手意归一大法”?
闪回:肴核满桌。焦师傅在给王海东上课。旁边一瓶酒(软广告)剩下一小半。
焦:焊工的最高境界是,眼到,心到,手到,意到!眼到了,手到了,这是一般焊工!不稀奇!心到和意到了,这才是高手的境界!
王海东:心到和意到?
焦:(用筷子做比划)焊接如同高手练武,练到一定境界,武器和你的身体会合二为一,浑然一体!这焊枪也一样,到了一定份儿上,你就是焊枪,焊枪就是你,焊枪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你都不需要眼睛,只要跟着感觉走就行!如同庖丁解牛里说的,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
现场。
丁强:看这焊缝儿,啧啧啧,像刀鱼的鳞片一样整齐,刀鱼见过吗?
闪回,焦仰着脖子把酒喝干,继续讲解。
焦:眼,心,手,意,四者全到,你就能做到随心所欲,如臻化境,点铁成金!
现场
王海东:我明白了!
丁强:你明白了就好,好好跟着师哥学学吧!
张奎看看丁强的焊缝,又看看王海东的焊缝,上去就是一脚。
张奎:又在吹牛!你不吹牛能死啊,滚回去搬砖!
丁强:师傅啊,我今天已经搬过了。
张奎:继续搬!
厂区,夜。
近处,丁强在蹲马步,一手托着一块砖,头顶上有一块铁板,龇牙咧嘴。
远处,一点焊光在闪烁,映照着王海东的脸。
张奎在默默地看着,若有所思。
青年焊工大比武现场。
字幕:1998年10月。
陈大志:我宣布:今年,获得泰州市青年电焊工大比武第一名的是,王海东!取得第二名的是,丁强!
周巧娣等人起立鼓掌。
陈大志:下面请第二名丁强上台领奖!下面请第二名丁强上台领奖!咦,人呢?
江边。
张奎和丁强坐在岸边。
张奎:唉,我就纳闷了,周巧娣技术不如我,怎么带出的徒弟比我的徒弟强?
丁强:要我说啊,王海东拿第一名是注定的事。
张奎:此话怎讲?
丁强:你想啊,我再怎么聪明,再怎么勤奋,总归就你一个师傅教,而王海东呢?
张奎:是啊,王海东呢?我问你呢!
丁强:他至少是三个师傅在教,甚至是十个二十个师傅在教!
张奎:放屁!他一个毛孩子,哪有那么多的师傅?
丁强:这么说吧,那郭靖呢,虽然是个傻小子,但是他有江南七怪七个师傅,还有他的老丈人黄药师,还有丐帮的头儿洪七公。。。。
张奎:我懂了,这王海东除了周巧娣,又接着拜了老焦头和祖师爷做师傅。。。。。。
丁强:还有你。
张奎:我?
(闪回,张奎一边焊接,一边对丁强讲解,王海东拿出笔记本偷偷记录,怕人发现,又偷偷放回口袋)
丁强:更厉害的是,这小子看的焊工书居然都是英文版的,他还说梦话,连说的梦话都是英语!
张奎:看来我看走眼了,这次啊,我想好了,向厂长推荐他加入主缝焊接小组,负责焊接万吨巨轮的外壳!
厂区。
张奎扛着沉重的线把子,迎面遇上了周巧娣和王海东。
王海东:师伯,我来扛吧。
张奎不置可否,王海东把线把子扛在肩上,陪着他向远处走去,二人一边走,一边还交流着什么。
一组张奎教王海东焊接的画面,张奎在讲解,王海东在一旁记录。
周巧娣:这倒稀奇了,这老头。
厂区一角。
焊高祖陈大志,张奎,周巧娣在开党小组会。
陈大志:我们几个人呢,合计一下介绍王海东入党的事情。
周巧娣:我没意见。
张奎:你当然没意见啦,那是你徒弟啊!
周巧娣:那你说,人家哪点不够条件?我觉得他比你强!
张奎:懒得和你吵。
陈大志:(顺手拿起一块铁板和一块木板)张奎,巧娣,来,你们不是焊接高手吗?来,给我把它们焊在一起!
张奎:木板和铁板焊在一起?
陈大志:对。
张奎:师傅,你这不是刁难人嘛。
陈大志:你啊,就好比这块铁板,巧娣呢,就好比这块木板,按照常理,你们是不可能焊到一起去的!但是,我在木板和铁板上都打上两个洞,再加上颗螺丝钉,不就紧紧地结合到一起了吗?党性,就是这样的螺丝钉!我们焊工班党小组如果老是不团结,不讲党性,技术再好,那也是一盘散沙,没有丝毫战斗力!海东这孩子为什么会取得这么大的成绩,他就是会取长补短,团结同志,虚心向所有的人学习!从他的身上,我看到了共产党员的宝贵品质,我同意做他的入党介绍人!
张奎:师傅,我也没意见。您,批评得对,我身上毛病是很多,王海东这孩子是比我强!
党旗下。
陈大志等人领誓,王海东入党。
厂区。
字幕:2008年10月。
丁强和王海东聊天。
丁强:我技术也不比你差吧,你都入党这么多年了,我连个积极分子都不是,我觉得他们偏心。
王海东:技术是一个方面,关键是要用我们的技术影响和带动一大批技术能手,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啊.
丁强:我报名参加你的全厂焊工培训高级班!我一定认真学!
王海东:你啊,去给我当老师去!当好了,我做你的入党介绍人!
丁强:还是海东够意思!
口岸船厂。
横幅"全厂焊工培训高级班",王海东,丁强在给青工做指导.
厂会客室。
字幕:2014年10月。
横幅上写着“热烈欢迎德国焊接专家汉斯先生光临指导”字样。
翻译小姐:汉斯先生说,焊接的质量直接关系到船舶的安全和金钱,作为一名焊接专家,他想看一看贵公司内舱船体焊接的水平。
王海东(对丁强耳语):内舱焊接大都是仰焊,仰焊的要求是最高的,这个老外是内行啊。
丁强:焊丝焊丝嘛,连个名字都叫做焊丝,当然是内行了。
翻译小姐:汉斯先生说,如果焊接质量他认为不过关的话,将建议董事会取消这艘船的订单,交给别的公司来制造。
厂长:请让我们商量一下,汉斯先生。
门外。
厂长:妈的,这哪是谈判啊,这是突然袭击啊。
张奎:厂长,我上吧。
厂长:你这几天不是感冒了吗,正发着烧呢!
张奎:我死了你给我立个墓碑吧!
厂长:我看,你最后死就死在这张臭嘴上!
周巧娣:还是我来吧。
张奎:娘们拿焊枪,汗水湿裤裆!啊呸,不吉利啊不吉利!
周巧娣:你!
厂长:张奎!这可是上亿元的大项目!搞砸了,我把你剁了扔进长江去喂鱼!
船舱内。
张奎在现场焊接。众人热得汗流浃背,浑身湿透。汉斯拿出放大镜和游标卡尺仔细查看焊好的焊缝。
汉斯:很好,很好!
忽然,张奎一阵头晕(主观镜头,焊花模糊,出现重影。张奎画外音:完了,完了,我要中暑了,老张一世的英明看来要毁在这儿了!)
王海东见状,上前扶住他。
王海东:(英文)汉斯先生,刚才是我的老师在焊接的,现在由我继续为您演示。
汉斯:你?你太年轻了。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嘴边没毛,办事不牢。
厂长:就让他试试吧!
王海东现场操作。汉斯拿放大镜查看,用游标卡尺量。一边嘟囔着什么。
翻译小姐:汉斯先生说,哦,上帝!我不是花了眼,就是见了鬼!他居然焊得又快又好!这个焊缝溢出部分厚度只有1.5毫米!在我们德国可以算是金牌技工了,他做得比我还要好!哦老天!看来这条船还非得给你们制造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厂区宿舍。
张奎面色苍白,额头上敷着冰块。
张奎:唉,老了,不中用了,就干了这么一会儿,居然中了暑。
王海东丁强等人在一旁照顾他。
厂办公室。
厂长等人在听王海东做技术分析。
王海东:船舱面积小,散热困难,电焊又产生巨大的热量,夏天的温度能达到60度,鸡蛋都可以烤熟,影响工期和质量不说,人就更吃不消了,一不小心就要出安全事故,所以我建议部分采用机械手焊接新技术,这是我设计的机器人图纸……
江边。
王海东和妻子在聊天。
妻子:就你能。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个机械手自动焊接会让很多的焊工没有活儿干!你这是断了人家的财路啊!
王海东把袖子卷上去,只见手臂上伤痕累累,扒开上衣,胸口上烫伤处处。
王海东:你看,这全是我们厂的厂花做的好事啊,那些花儿虽然美,但是折磨起人来也毫不含糊。
妻子:你最近又画图纸,又出去学习,就是为了这个?
王海东:是的,我们厂技术攻关小组最近一直在做这个事。搞机器人焊接,既减轻了劳动强度,又提高了生产效率,这也是国际造船业的大趋势!机械手只能焊接其中的一部分,还有很多地方是手工焊接离不开的啊,职工不可能没事做的。再说了,我们厂里成立了职工培训中心,像我师傅师伯,这样一等一的高手可以专门对焊工进行培训,把一身本领教会更多的人,带出大批像丁强这样的技术能手。你说,这是不是好事?
自动焊接现场。
厂长:10米垂直焊只要两小时就完成了!是平时工效的8倍还多!哈哈哈,好啊,好!
众人热烈鼓掌。
张奎:海东啊,当初我没有看错你啊!
周巧娣:切!你当初恨不得一棍子把人打死!现在还有脸说?
张奎:海东技术超过师傅了.
周巧娣:也比你强!
陈大志:比你们俩都强!
二人对视而笑。
厂技术培训中心。
王海东,张奎,周巧娣,门卫焦师傅等人在讲课。
厂区。
一组焊工下班。焊接,焊花飞舞。十万吨巨轮下水,欢呼。船厂航拍等画面。
厂区。
一组焊花飞舞的画面。
王海东真实照片。
歌曲《我的花儿》:你虽然开得短暂∕却是那般灿烂∕你无私地燃烧了自己∕给世界留下青春的斑斓∕我心中的那些花儿啊∕你把我的生命点燃∕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涅槃。
字幕:
王海东先后获得泰州市优秀共产党员、江苏省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全国技术能手等荣誉称号,是江苏唯一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电焊工。他至今已培养焊工3000多人、技师16人。
(作者单位:泰州广播电视台)